然后才有侍女拉开通往阶梯的彩画门扇低声道:
“玉霄将军,已经楼上候着了……”
这一次就只有隶属于他为首核心圈子的寥寥数人在场,而任由那些盛装打扮的女子,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将其环绕在其中,形成好几个相互交错的小圈子。
这些女子低胸高腰额画颊彩的宫裙打扮,看起来姿色宜人,身段婀娜,举手投足都受过相应的教养和训练,自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感受。
身边唯一没有陪着客人的,是一个看起来举止气度像是大户人家女眷,颇为身段妖娆的熟女,这就是此间的主人夏花娘了。
只见她与众女截然不同的淡妆之下,却绘着黑色和金色交缠的眼线,虽然开口说话的时候不多,但是总能妙语连珠的调动着场中的气氛和基调。
然后她就毫不意外的优雅提裙迎上前来,又顺理成章的挽住了吕用之的手臂,将其接引到上座空出来的唯一白檀丝衬的大塌上。
然后又在她亲自悉心侍奉下,解去吕用之的罩袍和外衫,露出内里一身清瘦骨感的身材;其中的肋板赫然是比常人少了一对。
用他对高骈的话说,这便是天生仙缘的标志;其实就是他早年采药时跌断掉,又无钱救治变成的结果。
而这时的夏花娘也轻轻鼓掌,招呼女子们随之离去,飘动的彩衣绣裙就像是流逝云彩消散在壁板和屏扇背后,而留出一个说话的空间来。
“可惜了,未能见到粱老儿那一刻的神情和嘴脸啊……”
身材矮短手脚粗大敞胸露怀嘴角还残余着酒水的张守一,伸手在离开女子怀中蹭摸着大声笑道。
“不过道兄啊,别得人杀都杀了,为何还要特别让人留着那个粱老儿……”
而在另一边,诸葛殷也私下低声问道。
“自然是还有点额外的用处了……毕竟是多年的内外干系……他的名义,也许多城外那些余姚诸将,还是有些用场……”
依旧身形端坐笔直的吕用之,也端起一杯殷红葡萄饮子若有所思道。
然后,又有本地商人子弟出身的另一名党羽,脸上虽然抹了脂粉却犹有青紫伤痕的,转运使左判官萧胜过来敬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