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再度有人禀报道:
“且不见他……就说我已经前往阵前巡视南内(兴庆宫)去了……”
崔安潜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然后又补充道道:
他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的来意如何。无非就是请他兑现之前说好的允诺,对于这些被迫曲贼却又心怀故国,虚以委蛇又最终反戈一击的旧臣,网开一面和为之正名。
除此之外,便就是约束城中正在四下肆虐劫掠的官军,以为保全一些京中的气象和人心所在;要是前个要求崔安潜也就捏鼻子认了罢,但是后者却是崔安潜万万不能答应,也是没法做到的事情。
但又念在对方主动里应外合的献门功劳份上,却又不好讲对方怎么样,更要借助住这么一个熟悉城内情形的榜样人物,来安排后续得手尾和善后事宜。所以,他也只能暂且眼不见为净了。
然而,就在丹凤门后方的鼓吹亭内,一身戎装上血水已经干枯的张直方,却是不禁面色惶然的对着前来回话的幕僚,喃声自语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当初不是说好了么……我要面见相公陈清……”
“岂有此理!你可是聋了还是傻了么。相公已经去了军前了!!”
回话的幕僚却是勃然作色道:
“日前城中战情火急,尚有贼军盘踞不去负隅顽抗至今,你却想要在此给大局添乱么,来人给我将这位大将军叉出去……”
然而,张直方却是不由得闻言大急而愤声想要发作起来,却冷不防有一个急促的声音喊道:“且住手”。却是另一名长相老成的军将匆忙走过来,对着那些围上前的军士喝斥道:
“张金吾乃是于国有打功之人,相公尚且需要礼遇,尔等怎敢对他动粗呢……还不快退下。”
待到左右军士重新退下之后,他才和颜悦色的对着犹自不甘的张直方继续道:
“实在是相公正巧不在大内啊,只能劳得金吾白走这一遭了。底下的人都是粗蛮之辈,又不懂得厉害关系,实在请金吾千万见谅了,还请金吾留下榜子且回府上少待,只消相公归还便就上门呈请了……”
直到望见了张直方步履蹒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洞之中后,这名老成的军将才不由暗自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位对付过去了。然后他身边冷不防又冒出个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