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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校对版] 猫疲 1740 字 2023-03-17

然而他的噩运和劫数并没有因此劫数。在他决意向南临潼城方向靠拢的几次努力突围,都在不断意外遭遇的敌阵面前一次次损兵折将的被打退回来;他这才醒悟过来转而向东沿着城墙驰走而去,而这时候他的身边就只剩下百余骑了。

这时候,似乎姗姗来迟的运气总算是眷顾到了他,那些贼军一波又一波的出现在城南的战场中,又一拨接一拨的杀进了长安城中,掀起愈演愈烈的烟火熏天与激烈厮杀的声嚣,却暂时忽略了这么一小股贴着城壕奔逃的漏网之鱼。

只是,当他千辛万苦的绕过了长安漫长的城郭外围,来到了城东南段的延兴门下大声的叫喊着自己官衔,想要获得来自驻守其中的官军救助和支援;却因为失去了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物件,冷不防被城头不由分说一阵乱箭设下来,当场又死了十几骑亲随。

李克让也不由含恨向北而遁,一直沿着春明门、通化门奔走到了龙首原上的大明宫以东的太和门外,却始终没有一处守军愿以接纳和收容他们这些幸存者入城避难,更不会为他去通报崔相公;反而是这些坐骑都被活活累死了小半数。

最后,李克让也只能在左右相继溃亡而走的哀叹和嚎哭声中,带着最后十几骑向着逃亡而去了;因为在他的记忆当中,那里荒废日久的皇家厩围中,尚有部分沙陀族的畜群放牧在其中。

而相比最终逃出生天的李克让,带兵前来支援和接应的奉诚军使李克修,则是一头撞进了太平军在城南的布阵当中;则是一头撞进了太平军在城南的布阵当中。而在这些遭遇战中,沙陀部原本赖以为飞驰如风,远射近突的藩骑战法,也在太平军预设阵营里大量装备的铳炮轰鸣之下,给轻易的惊散和溃乱开来。

这些仅有皮甲和皮袍、蒙皮小盾的游牧骑兵,根本阻挡不了火药投射的铅子贯穿;他们手中搭挽得角弓和投标还没有抵近到足够射程,就不明所以得被远远连人带马轰打得满身血花四溅轰然倒地;

而他们胯下的冲阵坐骑,则更多是被前所未见的火光和轰鸣声所震慑和惊吓骇然不已。而不待冲至近前就相继扬蹄惊蹿起来,各自人仰马翻得散了架子,或是争相趋避着又在前赴后继中冲撞、滚拌成一团。却是再也没法保持和形成任何象模象样得冲击之势了。

因此在他亲率人马左冲右突了数次之后,李克修不由悲催得发现,自己麾下人马已然大多数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步队了。因为他们的坐骑和驮畜不是受到惊吓逃窜而走,就是不得不被主动放弃和宰杀掉,以免成为冲乱和动摇自身阵脚的因素。

然而他所高举在空中的沙陀旗标和白铜飞鸟军纛,却成为了这片炎火缭乱战场之中磁石一般得事物,无论怎么且战且走的奋力突围,都摆脱不了四面八方不断争相围拢而来的贼军;最终将其团团包围在了少陵原名为郎官镇的废墟当中。

第741章 传道单于夜犹战(二)

虽然朱邪翼圣已然下令全军向长安城东靠拢,但是实际上操作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和轻松自如;至少除了朱邪氏族为主的云中军和黑鸦骑、义儿都等序列,尚称令行禁止之外;

其他附属的人马,比如安庆、萨葛等氏族或是鞑靼澄别部藩落骑兵,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舍弃掉这段时间到手的虏获和骠抄所得;所谓的轻装上阵只携带必要淄粮的命令,也随之在扯皮和争执当中变了样。

于是,在夏日变得愈发炎热起来的空气当中,来自蓝田城内太平军(重装)车营的一个分团,幸运或又是不幸的在追击安庆部败兵过灞水时,兜上了正在乱哄哄撤退当中的沙陀军尾巴。

于是有些过于深入的这团先手,也成为这些落在后头的藩落兵马,所要面对和解决的第一个目标。当然了,被数倍于自己的胡骑从三面一起兜压上来的情景,对多数人而言可不是什么良好的心理体验。

只是,当老卒们带头唱起来了《追打骑兵歌》,顿时队列中还有些躁动杂乱的情绪和士气,就变得平稳和安定了几分,手中的刀枪火铳也变得有些坚定有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