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在大讲习所关于刘允章到来的余波荡漾之中,也有人开始大声抱怨着:
“刘公真是瞎了眼,什么叫做太平军不随便杀人?那位大都督的确是不随便杀人啊!可是他更喜欢诛心和灭名啊!”
“动辄就是破门抄家,举族流放千里,就此妻离子散,劳顿尘泥之间;还要被著述论罪污为身后骂名。”
“如今那些残余的家世和门第,为了身后家名的传续,哪个不拼命将自己的学问供奉出来……”
“更何况还三代以内窒息亲族不得出仕的株连手段,这是逼得别人去分家散族,不然就是自绝于乡党啊……”
“慎言!你也想累及子孙后世,还是赶不及要去安南种蕉稻么,我可不想再来这么一遭了。”
“眼见得新朝大势已然不可违了,还是先多写几篇忏悔书和回忆录,好为子孙家人获得一个宽赦才是。”
……
然而在成都城中,重新接受了任务和上线的林深河却是一下遇到了新麻烦。
“郎君想要尽心效力的,怕不是这所行在,而是别有所处吧……”
新婚燕尔不过半月的妻子温笑彦彦道:
林深河一下子就汗然具下了,这才成亲没过几天,就被自己的枕边人给瞅出端倪来了,难不成自己的掩饰功夫就这么的差劲么?明明自己的行院姬馆里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啊……
“娘子这是何意?太可笑了把……”
“郎君最的破绽,就是对于这地方生民状况,太过用心了啊?根本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出身?”
女子继续淡声摇头道:
“娘子这就诧异了,难道身为商贾就不能恻隐之心使然么?不过也是为了从中求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