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河反而一下子平静下来,故作好笑道:
“这世上自然会有恻隐之心的善人,可就未必能够从这多难世间独善其身或是苟全一时了啊!便就是郎君平日里待人接物的,又是何等欲堑难填的虎狼之辈、私欲昭彰的自利之徒?既能与之周旋往来又不失本色底线,岂又是简单的恻隐使然和追逐功利之心呢?”
女子微微摇首道:
“相比之下郎君这一切的隐隐作为,倒像是南边传言中的那些人了……再想到郎君正是紧随高节帅班师后脚而至,在荣州地方上居然正巧死伤流离的亲眷皆无,只能投效李貂裆一时……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也就不再滴水不漏了啊!”
女子却是愈发叹息道:
“却不想娘子你竟是如此看待我的……”
听到这里,林深河也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点犹豫和纠结,伸手摸住衣袋的事物道:
“只是郎君所见的当朝诸位人物,都是有求与郎君或是别有图谋之辈,自然会忽略了郎君身上的一些细小异状,而只视若是癖好、怪性而已,却怎及我这朝夕相处的身边人,与无声处的察言观色呢……”
女子依旧从然淡定侃然道:
林深河这下没有说话,只是在叹息声中愈加坚定的握住了衣袋中的事物,而对着女子团手施了一礼。
“只是在林郎想要发落我之前,再敢问一句……若是我始终不知而到最后,郎君又会怎么处置于我呢。”
女子眼角隐隐有微不可见的泪水涌出来:
“……毕竟是同床共枕的情谊,我或许会尽力保下你一条性命把?其余的真就不好说了……”
林深河不由犹疑和纠结了下,才实话实说到:
“多谢林郎的坦言相告,奴奴就算是即赴黄泉也再无不甘了?”
女子的眼泪一下子就迸出来了,然后她用一种强颜欢笑的腔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