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恂闻言不由心中大惊大喜的矛盾交加起来。他大惊的是这种统筹沿江各州的职责,显然是为了接下来淮南攻略的布局一环。然而这也意味着他推进的工作部署,将会随因此被抽调走的资源,而进一步的拖延和放缓。
但从另一方面说,这可是继广府留司、江东善后处置大使之后,第三个形同方镇、连帅级别的权设差遣。要知道太平军一贯是低配高任而对于授予相应的职级把握的很严格。
所以他若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发挥出基本的水平,乃至卓有成效表现来,那也是自己在督府之内得以保留住这个级别,而更进一步的天大机缘啊!
众所周知作为他的同类中人的典范和上限所在,便是从平定安南开始就得以追随大都督的樊绰;日后只要他不犯原则性的大错,就基本少不得一个宣麻拜下进入未来政事堂的相位资格。
稍次一等的甫里先生——陆龟蒙,也因为长期业有专攻和一生著述济世安民的缘故,也少不了一个尚书省左右丞之流的省台官长的资格。
然后,才是在安南时主动投效尚且名不见经传太平军的丘宦,在眼下的督学兼留司赞记基础上迁转和发展下去,一个诸馆阁大学士或是礼部正印也是差不离的。
至于类似出身的皮日休,因为早年亲自参与反对过大都督的过往,就最多只能在国子监大祭酒,到鸿胪寺卿之间徘徊了。作为地方传言中的“首义三长史”,他刘恂总不至于连对方都不如把。
就在刘恂等候接任的浮想联翩之际,一支满载先发兵员和物资的大型船团,也已然在整天蔽日的帆幅连绵之间,浩浩荡荡沿着大江放流而下直取淮扬而去了。
第五卷 淮扬之殇
第810章 黄昏塞北无人烟(一)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
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高楼。
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髇血污,风雨佛狸愁。
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
今老矣,搔白首,过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