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怎么来了啊。”
“大人,难道您就在此坐以待毙么?”
被称为“大郎”乃是孟道的长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生得英挺凛然的孟知祥,却是脸色不渝道:
“那又能如何?你可知道这留帅又不是我想要的,只是他们逼着我坐上的……我还能怎样?若不应允了此辈,你我父子就连坐以待毙的机会都没有了!”
孟道摇头晃脑的摆手道:
“正因为如此,大人才要奋发作为,以为自救啊!”
未及弱冠的孟知祥却是厉声道。
“怎么自救?就凭你伯爷(孟方立)留下的这几个人,怕不是连节衙都走不出去?”
努力睁开一条眼线的孟道不由呵斥道:要知道这节衙当中的将吏之属和奴仆下人能跑的都跑了,不然以他堂堂储帅之尊,又何须在无人服侍之下就这冷菜自斟自饮呢?
“眼下便就不一样了啊!眼见得生死存亡之际,衙内将吏自然有的是想要随我孟氏,谋求一条活路之人啊!”
孟知祥涨红了脸却踏前一步急切道:
“又什么活路?”
这下孟道顿然彻底从醉意中汗淋淋的清醒过来,就连手中一杯酒水金属倒在胡须和下颌上都浑然未觉了。
“当然是拼力一搏,死中求活的路子了!”
孟知祥毫不犹豫的应道。而直到这一刻,孟道才像是重新认识了一般的打量起自己这个未及弱冠的长子来。
半个时辰之后,正在点集城中丁壮和粮械的监军院使吴全勖,也带着一众随从踏入了看起来空荡荡的节衙后宅之中。他就这么毫无阻碍的穿堂过室越过多段回廊和门户之后,才出现在了孟道所在的起居楼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