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老家(申、光)那边也已经断了好几天的音讯了,派出去的信使也没有回来的,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当然是瓮城坚守了,决计不可以擅自出城浪战。”
刘汉宏却是一番人前怒火光烧的情态,有些倦怠的道:
“尽管让彼辈一个个坚垒营寨攻打过来好了。我便不信了,在这满地饿殍和时疫的野地里,这些太平贼就可以坚据多久呢……”
……
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风和日丽的成都府锦官城南池之畔,曾经饱受兵火蹂躏而变的满目疮痍,又被改造成围城军营的所在,如今也逐步的恢复一新,而成为了新隶属于行在的游玩之处。
然而居中旗幡飘扬的马球场内,在一众五彩绣衫的球手簇拥之下,已经是已经摆脱了稚须之年,而在嘴上长出坚硬胡茬来的年轻天子,突然有些意兴寡然的开口道:
“朕突然想念起了大内的风物了……”
左近随驾的各色人等,猝不及防之间就连忙拜倒在地,而用参差不齐的语气和包含不同意味的声调,连声喊道。
“臣惶恐!”
“臣等无能……”
“臣下有罪啊……”
“臣仆当誓死追随圣主,克复故都……”
然后,在这一片激荡不已的叫喊声中,突然有一个不怎么有力的声音道:
“小臣愿奉上桂管布一千段,灰盐八百石,以助王师!”
刹那间众人目光都随着脸色微微宽雯的天子,聚集到了这名绯杉臣属身上,却是左千牛卫中郎将兼西川节衙孔目林深河;然后不由恍然大悟起来,却又暗道怎么就让这厮抢了先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