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视野从中原重新回到扬州时,在广陵北的子城当中亦是一片纷乱了。
“什么,田頵、吕师周等人,分别引兵自北正门和北角门齐齐攻出城去了!”
杨行慜亦是难得勃然作色的跺脚道:
“真是该死,此辈安敢坏我大事呼!”
“使君,当是如何是好!”
负责报信的军校不由愈发惶恐到:
“快去召集朱延寿等部,接下来莫要管其他的了,马上点起人马出城支援和接应,万万不可使其单打独斗与贼中……”
杨行慜很快冷静下来断然道:
然而下一刻就像是印证他的话语一般的,又有一名将弁连滚带跑的冲过来喊到:
“使君,朱(延寿)都知和赵刺史的人马,相继从东上门杀出去了!”
“混账,怎可擅自行事,眼中还有大局么?”
这一刻的杨行慜虽然在口中暴怒地骂道,却是感受到了某种意义上众叛亲离和为人所弃的深深寒意。要知道朱延寿好歹是他最早相随的戍边老兄弟,后来更是成了他的妻兄和最为得力左膀右臂;
至少相比那些本来就是乘势兴聚而来各怀心思,在忠臣度和可靠性上本来不抱什么指望的地方土团和旧属官军;堪称是荣辱一体的关系。尤其是在李神福沦于敌手之后,他就是军中当仁不让的第二号人物。
“亲从左右都和衙前军何在,停止清点和收拾马上……”
然而下一刻,城门外响起的连绵轰鸣和嘶喊声,还有拼命敲响起来的金板和铜锣声,却是彻底掩盖了杨行慜接下来的话语和其他声音,而让他的左右不由骇然失色相顾。
而站在地上稍高的蜀冈上端完全可以看到;子城内墙南门外已经初见雏形的那些太平军阵地上,烟云绽放的迸射出许多道细细的轨迹来,下一刻就在自墙内墙和南门上蹦碎、炸裂出一处处残砖碎土和散落的肢体、血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