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这才纷纷各自带着忧心忡忡而悲伤难耐的表情,上前再度拜见和请示起来。只是当他们相继请示试探完毕之后,王景崇这才从新开口道:
“诸位……心意……我……已……明……”
“如……如……今……唯求……一……事……”
“但请王上吩咐……”
众将不由再度躬身领受道:
“我……此去……九泉……未免……太过寂寞……”
王景崇说到这里像是爆发出生命中最大气力喊道:
“还请……诸位……先替我探路一二……”
“什么!!”
随着他的话音未落,刹那间外间的大门哐当一声被禁闭起来,而在这些哗然大惊的军将面前,也顿然从两厢和侧壁涌出许多全身披挂的刀斧手来,几乎是毫无间歇的将这些急忙抽刀拔剑的大将们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在外间,素来以王镕唯命是从的追风都指挥使段亮,与剪寇都指挥使马珂,已然指使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的弩手和排刀、矛手,将这些将领带进节衙来的那些亲兵和扈从,尽数给射杀、砍倒在了用来等候和歇息内院当中。
而在半晌之后,一片相继倒地的残肢断臂和浓重血腥气当中;脸色潮红的王景崇也用生平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握住暂时丢下大军暗中轻骑潜奔回来,泣不成声跪在面前的王镕肩膀道:
“能……为我儿……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还望……守住……基业……”
下一刻,满脸哀容眼睛红肿的王镕,身披白麻头戴素带的从居免堂中走出来之后;迎接他的就是充斥在节衙之中,无数明火持杖浑身戴孝的甲兵;随着他穿行其中而相继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鼓噪和呼喝声来:
“节上……”
“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