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凝绩却是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说起这些。
然而满肚子心力憔悴的郑畋,已然无心和他继续解释更多了。因为在这一次大战之后,他发现自己自入长安之后的权威和驾驭手段,依然在不知不觉之际消退了许多;以至于这些代表各家实力的军将,已然隐隐有合力起来与他当面抗争和争辩的苗头了。
然而他甚至还不能当场点破,以免动摇眼下对敌大局的根基稳定。私下里的幕后交易和妥协且不论,但任何一个关于行台与实力派军将之间,有所争端和分歧的传言都不允许出现;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成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反应的崩坏开端。
好在他手中所掌握的直属三军依旧完整。而除了那些自行就食的藩部之外,以归义军为首的显存西军主力,还是要继续仰仗掌握在他手中的粮草器械;再加上攻破了大内和北内之后,通过拷掠那些从贼民众起获的许多财帛珍宝,又搜得那些贼军用来坚守得大批粮草物用,所以才能将局面继续维持下来。
然而下一刻,就见转出门外得长子郑凝绩,带着一名亲兵去而复返得急切道:
“大人,东部温末得十七郎那儿有紧急军情!……”
“稍安勿躁,细细说来……”
郑畋却是沉容淡声的道:
“说是自东部温末十四部的总领大人鲁褥月没于阵中之后,尚存六部子弟跟随各家头领于霸上就地鼓噪起来,声言族人凋零甚众而牛马不息,要就此自行归还凉地修养……郑押番正在努力安抚和拖延一二,假称行台尚有赏赐……”
这名亲兵也是一口气说道:
“十七郎做的甚好,火速传令右神将齐(克俭)中郎前来……”
郑畋却是眼神明锐的肃然道:
“再派人拿我的手书去晓谕东温六部,令各位首领前来西内苑处受赏……”
然后,他又对着郑凝绩交代道。
“我儿且往安西回鹘的庞氏部传令,以配合神策子弟就近接管和镇平霸上东温六部,许回鹘兼有并其部众,而牛马粮秣尽归行台好了……”
“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