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的话就是个球,新时代下体面不体面的标准,又不是此辈说了算……日后相关的场所都照此办理,至少可以避免扰民还能减少地方的负担。”
周淮安毫不犹疑道:
……
而在长安城,皇城大内的望春宫升阳殿内;刚刚从一场例行政事堂的堂会中,被自己长子郑凝绩仓促打断,叫出来单独汇报的宰相郑畋,也脸色难看而严词厉声反问道:
“尔等重新再细说一遍,山西道究竟怎得了!”
“大人,不只是山西道,怕是剑南三川都危亦了啊……”
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郑凝绩失声道:
“驻防岐州一线的蜀军已然相继溃灭,如今贼军相继自散关、骆谷道、褒斜道而出,与蓝田——武关道的贼势,俨然在渭水以南连成了一片啊!”
然后郑凝绩欲言又止道:
“更加不妙的是……”
“究竟是什么?难不成圣上和行在也有不测么?西川可是号称兵精粮足,又有诸多老臣宿将……”
郑畋不由自主威严深重的挑起眉头: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是,据说有逃回来人称,在攻入散关的贼中亲眼见到了天子的仪仗和旌旗啊!!”
郑凝绩犹犹豫豫地说道:
“岂有此理,此辈怎敢妖言惑众……还不快将来人明典正刑,难道留着自乱军心么……”
郑畋不由勃然作色道:然而在他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揣摩起来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毕竟,以那位耽于逸乐的马球天子性情,很难想象会在最后关头慨然身死社稷的。
然而,只要这件事情又那么万一的可能性,对于聚集在长安城中的各路大军士气和人心,都无疑是崩坏和毁灭性大打击了。毕竟,他们都是被以匡扶大唐、尊奉天子的大义名分,会召集而来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