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相应的是他们这些老义军出身的军将门,对于麾下军队的掌控力度和影响力,其实是在慢慢不断的潜移默化下降当中;并不是说这些将士们在令行禁止上做的不够好,甚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们开始更多的是服从军队这个整体,或者说太平军所代表的某个长远概念,而不再是一家一姓的将领本身了。
也许,这就是如今既有天下的新朝体制下,可以放手让他权宜行事的基本魄力和底气所在么?但不管怎么说,都到了这一步朱老三也没有别的更多选择了,在被他亲手斩杀或是镇压了那么多跟不上时势的旧日部属之后,他只能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坚持走下去,以求一个比较体面和优遇的结果了。
然而,就见朱珍犹豫了下又继续说道:
“将主,在收押那些节衙旧属之际,我还遇上了好几个痴心妄想之辈呢!”
“哦?”
朱老三不由惊讶了下放下酒杯。
“这些狗东西居然蹿兜我给将主进言,说是愿意拥戴我军,就此开创一番基业……”
朱珍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道:
“那你可是怎么想的。”
朱老三闻言醉意顿消,而不动声色笑问道:
“当然是痴心妄想的想屁吃了,昔日将主就连苦心经营的一府七州之地都交出去,又怎么会看的上这区区平卢军的一隅之地。”
朱珍这才摊手道:
“你做得不错,稍后就把相应人等,随着回程的输送队,转送到长安去吧……”
朱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再失去一位硕果仅存的老兄弟了。
“然后,再被城内的衣冠户和形势户都清点出来,待到开春之后也分批逐次送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