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连身的素纱长衣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清风轻扬摆动,更衬出女人身材的高挑,双腿的修长丰润,胸部美妙起伏的弹性以及腰腹处的纤细与柔韧;那种身体在绡罗轻纱下美妙地摆动,是任何人在梦中都难以想像的。
只是当她逆来顺受式的仿若赤子小儿,玉体陈横着瘫软在原本用来摆放沙盘和地图的案子上时,随着在重力变化之下软趴趴如胶冻般不断变幻着形状的美肉,却又显露出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情使然。
虽然她双眸总是半眯着,彷佛自我放弃了一般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在偶尔睁开时射出的明亮眼光中,却依稀含着深切的哀伤和嘲弄意味。那种冰冷与炽热、放荡与高贵、诱惑与从容,哀怨与坦然,这些截然相反的感觉却奇迹般的集中到了这么个体身上。
然后,就见聂无双上前扶起那双辍落在边沿黑丝腿儿,倒钩在自己香削如雪的肩膀之上;然后又脸色微微晕红着叠坐了上去,轻轻的上下前后俯首对口的摇曳和厮磨着。直到两人都晕染霞色而粗重喘息和细声娇吟了起来,这才转过嘴角犹自挂落着几缕晶莹丝线的臻首,对着周淮安倾吐朱唇道:
“奴奴已经准备好,还请主上受用……”
然后这两个或仰躺或半坐着叠加在一处的绮丽女体,就在某种被无不被填塞满满的充实感中,在被骤然抬升起来的惊吓和空虚感中,又像是在暴风雨中愈发娇艳欲滴的连体并蒂的花儿;在四壁当中仿若真人一般的历代名臣王侯画像围观之下,禁不住大声而抑扬顿挫的娇啼和哀呼起来。
第6章 长安的间幕:家中日常
笼罩在最后一点暑热当中的江陵城内,名为“墅寰”的私家园林之中,正当时另一副景象。天青色的竹木遮阳顶棚之下,又用重重青纱帷帐遮掩住四下的偌大清波池子里,赫然是水花荡漾的嘻戏声不断。
“郎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看起来百无聊赖的兜兜,趴在池子边上吐了吐小舌道:
“住儿你也别装什么高冷和清净了,被郎君抱在床底的时候,不也是亲亲肉肉、哥哥叔伯、耶耶阿爹的叫的比谁都欢腾和响亮么……”
“就算你嘴上说着不想,难道你这副骨肉匀成、令人称道的内媚身子也完全不想么?”
“只要郎君能够尽早回来,别说喊声主子、师傅、亲耶耶的,便让我穿上狐狸、猫儿的行头,唤他神仙菩萨,请来降妖除魔都行啊……”
“什么叫做恬不知耻,能够外贞且淑,内里娇柔妩媚,又能在床第上恬不知耻的放开心怀和身子,难道这不正是郎君最喜欢的小女子调调么……”
“更莫说你也是郎君所说的那般,嘴上抗拒身子很老实的口嫌体正不是……难不成这些日子你舔的还不够多不够好么……不过是老鸨落到豚身上,哪个又比哪个乌拉呢?”
“对对,我便就是那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等养大好好挨宰的傻豚儿了,那你岂不是时常落在我身上,一起被人摆弄成这样那样迎逢郎君的老鸨子了么……聪明透顶的老鸨子,就给聒噪叫两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