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后,只见朱慈烺脸色一变,将那奏陈狠狠地摔在地上,沉声道:“古语云:天不可欺,地不可亵,君不可罔,亲不可逆,师不可慢,神不可瞒!朕看他们是欺天、亵地,罔君、逆亲!”
说着,又是连咳几声。
吴忠立时跑来劝慰:“皇爷千万不要动气伤了圣体。”
卢以谦也是扑倒而来:“陛下息怒!”
朱慈烺紧盯着他问:“太子何时回的京?带了多少人马?”
卢以谦额头隐约冒出一层冷汗,回道:“回陛下的话,上皇驾崩的消息刚传到印度,太子殿下便匆匆启程奔丧,先是只带了五千亲卫,不知为何,半月前又下令从印度调了五万人马,驻在安南,许是怕京中有变……”
朱慈烺目光一闪:“当了三十年的太子,又是印度国主,自然是害怕有变!”
饶是卢以谦一向沉稳,遇事波澜不惊,此时听了这话,心中萌生一丝惶恐。
他是前锦衣卫指挥使李廷表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又与李家是姻亲关系,而李廷表的孙子李征,是太子幼时的伴读,更是东宫的亲信。
可以说,在诸皇子中的追随者中,李家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党!
当然,这也是皇帝授意安排的。
然一旦太子意图不轨遭了殃,这一波牵扯下来,李家就没了,甚至会牵扯到他卢以谦。
毕竟在外人眼里,他是半个李家人,这次皇帝垂询,不乏有试探之意。
要知道,整个东南亚包括印度都在皇太子的控制之中,南府军队秘密调动,鲜有人知晓,又有锦衣卫世家的李征打掩护。
自己要是不报,皇帝就算知晓了,也要过段时间,不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殿内沉寂了片刻,朱慈烺再度咳嗽起来,摆了摆手道:“去,传旨从速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