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勋势力的重新抬头,对文官集团和与之合作多年的财阀集团,都是一个面对面的挑战。
现下的整顿范围不大,仅限于中军都督府的在京和在外的几十个卫所,但是唇亡齿寒,对其它地方的震撼程度是相同的。
可问题又来了。
就从上次新盐法推行的力度上来看,这次明着看虽然是英国公张维贤提出的整顿中军都督府,实际上,背后一定是皇帝在操盘。
新盐法在山东可谓一波三折,起先地方豪强联合地方官员,在暗中策划民变,一度使新盐法推行受阻。
但皇帝是怎么做的,没什么阴谋阳谋,他直接出动了军队,大规模平叛和搜捕罪犯,用人头滚滚来告诉天下。
这是皇帝的底牌,也是绝杀。
没有人斗得过手握兵权的皇帝,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影响到天下百姓的大改革,百姓不跟着动,扔再多的银子,不过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是官兵我怕谁
蓟州城南,迎恩门。
车轮儿“吱吱吜吜”响个不停,一辆牛车正行在官道上,上头坐着一个老农,如沐春风,看样子正要出城前往京师。
这辆装满粮袋的牛车,是这老农最擅种的黄米和黏高粱。
说来倒也奇怪,也许是手法独特吧,老农去岁到京师赶了趟集,回来就成了京师一所点心铺子的专用“供货商”。
点心铺的掌柜是这样说的,宫里有人专门爱吃他这儿的黄米和黏高粱做出的精致点心,每岁的所有收成,都叫他送到京师,这是第一年的第一车。
京里的人出价很高,高于市价,老农美滋滋地觉着,来日的美好生活就在等着他。
他“啪”地一声,甩出响鞭,指挥牛车靠在城门边上再进入官道,正是为了不影响行人的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