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仰天长啸,将怒火发泄到了洪承畴的身上。若非洪承畴胡言乱语什么流贼十人才当明军一人,他们又怎么会这样骄纵无备?
这个洪承畴,松锦大战的时候就害死了不计其数的满洲人。大汗听信了那些汉臣的鬼话,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收取这样一个无用之人,如今又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让满洲人死伤无数。
可鳌拜随即又想起一件事来,他们之前在黄河北岸时就听说过流贼约有十万之众——若这十万人都如刚刚的敌骑一般善战,或者退一步讲,即便只有刚刚那群敌骑一半的骁勇犷悍,也不是渡河的五千人能对抗的!
“天!洪承畴该杀!洪贼该杀啊!”
郝摇旗的骑兵还在身后追杀,鳌拜喘息一小会儿后便继续东奔。
他心中越发惊惶,流贼有十万兵马啊!
这仗还怎么打?必须走、必须撤才行。
好在运气于此刻降临到了清军的一方,黎明前的夜色比之前深夜时更为漆黑,凌晨时分的晨雾也大大阻碍了闯军追骑的视野。
鳌拜侥幸逃出了郝摇旗的追击范围,而且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李国翰的本阵所在。汉军旗没有参与到对明军残兵的追击里,这是因为谭泰有意减少汉军旗立功的机会,可却意外让鳌拜可以迅速找到这支留守本阵的部队。
李国翰手中有不少火炮,虽然因为大军渡河而来,并未携带清军威力最大的超重型红夷炮,但那些重型和中型的红夷大炮,威力也足够惊人。
比鳌拜更早奔回砀山附近的是遏必隆,他已经把在韩家道遇到的敌人情况全部告诉给了李国翰。鳌拜回来以后,又将和流贼骑兵战斗的细节全部说了出来,李国翰、遏必隆两人面面向觎,对突然出现的强大敌人充满不可置信之感。
“这……这些人是流贼?”
李国翰充满疑惑,他并没有和流贼交过手,心中还和其他满洲人一样,相信着洪承畴的“十贼当一明兵”的说法。
而经过韩家道的一战以后,遏必隆则对流贼的战斗力有了准确的估计,他断言道:“这些人和洪先生说的完全不同,或许不是流贼,但肯定是我们的敌人。”
鳌拜则反驳道:“这些人就是流贼!我已经看到他们的旗号了,就是闯军,你们都听说过吧?流贼又叫做闯军,这绝没有错!”
“不对,流贼哪有那么厉害,肯定是弄错了。这和洪先生说的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