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奉三望望燕飞,又瞧瞧刘裕,道:“天下竟有如此异宝,燕兄因此被竺法庆算倒,但亦因此宝不但令边荒集避过大祸,更斩杀竺法庆,又使刘兄逃过任妖女的毒手。”
宋悲风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是先弄清楚司马曜确已归天。”
刘裕道:“任青媞理该不会在此事上骗我,除非她并不指望我帮她取回心佩。”
屠奉三道:“她应是说真话,否则如刘兄查出司马曜未死,定会对她起疑,那她不止没有机会再暗算刘兄,连心佩也要失掉。”
燕飞道:“刘兄来寻我们时,有没有留意任青媞或会跟踪在后呢?”
刘裕露出个充满信心的笑容,双手环抱胸前欣然道:“跟踪的人是我而非她,我早猜到她不敢冒险追踪我,离开她的居处后,我躲在暗处,半刻钟后她便出门,还以种种手段想摆脱跟着她的人,那点小把戏当然难不倒我。最后她到了外城区西市的一间杂货店,如我没有猜错,那该是两湖帮在建康的巢穴。”
燕飞和宋悲风交换个眼色,均感欣慰。
斩断与任青媞的暧昧关系,对刘裕是好事而非坏事,再不用和此妖女纠缠不清,且激起刘裕的斗志。
燕飞道:“你怀疑任青媞已投向桓玄的猜测非常合理,穿针引线者肯定是两湖帮,逍遥教和两湖帮一向关系密切。聂天还当日临阵退缩,正因孙恩杀死了任遥。”
屠奉三淡淡道:“我明白桓玄,他遇上任青媞便像蚂蚁遇上蜜糖,会是如胶似漆。”
又道:“刘兄从任青媞身上探测出来的情报,非常有用。桓玄是个非常懂得把握机会的人,现在南方已在他的掌握里,当不会放过乘虚而入夺取边荒集的机会。最吸引他的是根本不用费一兵一卒,趁弥勒教溃不成军,建康军又需回防建康的当儿,进占边荒集,如此南北水陆运的庞大利益,将落进他的口袋里去,南方还有能与他颉颃的人吗?”
燕飞等均听得倒抽凉气,桓玄将比司马道子难应付多了。
宋悲风不解道:“南方大乱即至,桓玄还有空去经略边荒集吗?”
屠奉三道:“他何须费神去理,只会令聂天还这头号走狗出马,派出像郝长亨般有身份地位,又能言善辩的人,凭着控制南方水道的优越条件,说服慕容垂和姚苌两方,改与他们合作。”
燕飞等的心直沉下去。
在边荒集目前的形势下,最能发挥作用的将是两湖帮。司马道子在司马曜驾崩后,能守着建康已相当不错,再没有余力兼顾阵脚未稳的边荒集。要知边荒集能否兴旺,靠的是南北的水陆路贸易,所以慕容垂和姚苌为自身的利益,不得不寻找新伙伴,而两湖帮便是最理想的合作者。
两湖帮尚有一项建康军没法及得上的优势,是灵活自如,不用按成规办事,不像建康军要依足朝廷的准则收税,而边荒集的汉族荒人则变成有国籍的人,再非无法无天的荒人,这一切都会破坏荒人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