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忌对刘裕生出深不可测的感觉,刘裕这些听来只是冲口而出的话,都是经深思熟虑的。
刘裕知道何无忌猜不着他的手段,微笑道:“当桓玄大破建康军的消息传至广陵和京口,最佳的时机将会出现。”
何无忌苦恼地道:“那我们岂非要苦候时机的来临?”
刘裕问道:“消息要隔多久才传至这里?”
何无忌道:“经飞鸽传书送来消息,三个时辰便成。”
刘裕沉吟道:“如此正午前后将可以收到消息,与刘牢之驱逐我们的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便像老天爷蓄意安排似的。”
何无忌道:“你凭甚么作这样的猜测?”
刘裕道:“桓玄大破司马尚之后,往建康之路畅通无阻,桓玄最怕的事是你舅父忽然变卦,为恐夜长梦多,所以绝不会拖延时间,如此桓玄最快将可在今夜抵达建康。在解严令解除前攻打建康还有个好处,就是可把对平民的骚扰减至最低。桓玄并不是来搞破坏,而是想做皇帝,最理想莫如建康的民众醒来后,方惊觉桓氏已取代了司马氏,”
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司马元显,若他接到屠奉三的警告,说不定能避过杀身之祸,逃往广陵来,那他也算对司马元显尽了情义。
何无忌现出心悦诚服的神情,点头道:“明白了!”
刘裕道:“我们和刘爷的对抗搞得愈哄动愈好。最重要是把水师的将领争取过来,这样我们更有打动刘袭的本钱。当谁都看出刘爷大势已去,他的统领之位便名存实亡。”
何无忌道:“刘爷若感到形势的发展不利于他,很可能尽起亲将亲兵,放手一博。”
刘裕道:“我们把计划稍为改变一下如何?你和泳之最清楚广陵的情况,先联结心向着我的将领,到我们站稳阵脚,才通知其他将领。”
何无忌点头道:“这是比较稳当的做法,我和泳之懂得拿捏分寸的。”
刘裕道:“你的府第便是我们的临时指挥中心,你该知会你娘一声,让她清楚情况。到明天正午,我们便率队到京口去。”
何无忌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