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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不是布德里斯而是她的丈夫。何世杰笑着说:“小姜和小严啊,小两口之间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掺和了。”

姜元善把妻子紧紧拥在怀里,用亲吻堵住妻子的幽怨。

两位执政者在北京稍事停留,会见了中国国家主席和总理,然后由严小晨陪同,乘支线飞机去中原某地的野战训练场,赫斯多姆在这里等着他们。由他负责的整合了各国技术的新一代反隐形系统进展顺利,已经完成了三台样机,将在这儿接受严格测试。这个系统糅合了美国的“美杜莎之眼”和中国的“天眼”的长处,但用“天眼”作为正式名称。这是赫斯多姆的聪明决定,因为严小晨手下的研究人员以她的原班人马为主,保留“天眼”的名称让大伙心里很熨帖。

赫斯多姆和严小晨交替汇报了试验进展,研究小组成员列席,以美国人和中国人为主。中国人中包括朱郁非、庄敏、徐媛媛、林天羽、摆长有、孙可新、万玉民、刘涛、张如弓等姜元善的老伙伴。他们在汇报中说,试验中对“发现技术”的测试比较容易,因为现在有了原型飞球,可以直接对它进行测试了,先祖也一直在配合他们。难的是对“击毁效果”的测试,因为——先祖的飞球是不容做破坏性试验的。当然,使用电脑模拟技术可以做到相当准确,但再准确的电脑模拟也不能让人完全放心——在将来那次必须“一击而中”的突袭中,可容不得半点儿疏失!

姜元善考虑一会儿下了狠心,“你们的顾虑完全正确,为了万无一失,必须用先祖的原型飞球进行破坏性试验。再心疼也得下这个狠心。好在还有土不伦的那个飞球,它一直停泊在外太空,可以召回来作先祖的座驾。我去和先祖沟通这件事吧,你们先做好一切准备,把其他测试全部提前完成。估计破坏性试验是几年后的事了。”

严小晨很欣慰,“只要有一次实弹试验,我们就彻底放心了。”

赫斯多姆说:“虽然飞球有完善的自动驾驶功能,但在做破坏性试验时我们打算由人来驾驶。我们认为,飞球的卓越性能再加上人的主动性,结果会更保险一些。这名驾驶员将是一个神风队员——为了不破坏飞球的隐形性能,根本无法在飞球上加装弹射逃生装置。驾驶员只能与飞球同归于尽。试验成功之日也是他的牺牲之日。”

“能否让我来?”布德里斯立即说,“我有一个最大优势:迄今为止,全人类中唯有我接触过隐形飞球的内部,而且在里面待了一年之久,我对它已经相当熟悉了。再说,”他平静地说,“我曾指使别人做肉弹,现在轮到我来表现自己的勇气了。”

姜元善与妻子和赫斯多姆互相看着,在目光中表达了对布德里斯的敬佩。不过他摇摇头,温和地拒绝了:“命运让我们几个当上执政者,只能放弃做肉弹的荣誉了。”

“可是,也许我更适合当一名神风队员,而不适合做执政者。”

“我也不适合啊,但命运注定如此,咱们只有勉为其难。”他笑着对赫斯多姆说,“只有你似乎天生是当元帅的料,领导起来游刃有余。你负责的是所有战争准备中最关键,最艰难的部分,但它进展神速,让我非常放心。告诉你吧,我妻子在私下评论你时,用尽了最高级的褒词。”

赫斯多姆笑着看看严小晨,对姜元善说:“那些褒辞我得分一多半返还给你妻子。她真是个完美的助手,甚至说她是这个项目组的真正灵魂也不为过。”

严小晨微笑着,“看,这就是赫斯多姆执政的领导艺术,一向以正面表扬为主,百试百灵的。”

“知道吗?我正是从姜执政长那儿学来的。姜,你妻子还让我读懂了一句中国诗的意境。”

“是哪一句?”

“恨不相逢未嫁时。我为什么没有早几年认识她呢?姜,我很嫉妒你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