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老爷们儿,矫情,同小娘们似的。
苏芷很懂自我安慰,她在心里粉饰太平一场,总算开心入了待客堂屋。
沈寒山忙起身帮着打点,他很懂为客之道,再熟稔也不会恬不知耻等人伺候。
苏母感慨沈寒山一如既往温良,而苏芷却能透过外相知本质——沈寒山为了长期有饭可食,将苏母当成了饭票引子,这才举止客气乖巧。
苏母熬不得夜,有意给沈寒山以及苏芷制造独处时刻,故意以夜深为由头,回寝房休憩。
苏芷也没旁的话同沈寒山说,她草草扒拉两口饭,欲收宴赶人。
动手前,她想趁机敲打敲打沈寒山:“往日我娘体恤你孤苦无依,故而总唤你来府上做客。那时你年幼不懂规矩,不识大体,如今总该明白,世上没有白吃的夜食?”
沈寒山了然颔首:“哦,芷芷是想同我讨要饭钱么?唔,从月俸中匀出一部分银钱给苏婶娘也不是不可。”
苏芷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要长期赖在她家里吗?!给了钱,岂不是更正大光明同吃了?!
不成,焉能让他如愿?
苏芷又道:“不是,你为何总来我府上蹭饭?”
沈寒山沉吟一声:“此地说话方便。”
“你什么意思?”
“皇城司有官家授意,可不加通禀,擅自缉拿民间谣者,百姓家中喁喁私语一句,便可下大理寺诏狱。沈某不得保证自个儿没一处行差踏错,故而保险起见,还是来你府上最好。犯了事,也有你同伙之罪,总不至于连皇城司顶头上司一块儿下牢狱。”
敢情是有难同当,逼苏芷作保。
苏芷头一回被沈寒山话中奸诈之处震惊,支吾半天没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