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退两步回来,同沈寒山道:“我没在怪你。”
苏芷酒量不差,一时脑子混沌,也不过是愁肠百结,闷头痛饮了数杯。
酒劲儿一过,她的脑仁便清醒了。酒意兴头一下,苏芷觉着口干舌燥。
不知是给自己找借口,还是旁的缘故。她鬼使神差踱至沈寒山跟前,道:“茶来。”
沈寒山一怔,心知这是苏芷给他机会示好的声气儿。
她性子一贯如此,若原谅人,也不开腔言明,只给对方一个献殷勤的孝敬机会。
沈寒山弯唇,给她悉心烹了一盏茶。他知苏芷吃不来茶味,故而坏了品茶规矩,往里舀了一勺崖蜜。
苏芷落座,小口啜饮甜味的清茶。许是沈寒山兑了雪水的缘故,茶温正好,入口不烫喉。
她难得感受到沈寒山的体贴,而这份温存却仍是难消她心中怒意。
沈寒山见状,轻轻叹息一声,问她:“若我没有第一时间抓到赤鱬作祟案背后真凶,你伤愈后,会不会立时去跟进此案?”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苏芷道:“要是没抓到犯人,自然得再查。”
说到这里,她恍然大悟。
沈寒山是怕她这样不管不顾拼命三郎的性子早晚要熬亏空了,届时一定会为了皇命而奔波,不顾身子骨安危,勉强查案。
他替她将此事了结,虽说独揽大功,却能免去苏芷追凶之苦,给她更多休养生息的时间。
老实论起来,沈寒山也算是为她着想。
而夺功一事,苏芷也不算完全站得住脚。
毕竟凶犯与案情确实是沈寒山往下挖出来,由他缉拿归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