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刀法精湛,肉片劈出来薄如蝉翼,比县里的屠夫都会使刀。云婆瞧了,直夸小娘子擅厨艺刀功好,往后沈寒山有口福了。
唯有沈寒山看着冷笑着、默默割肉的苏芷,心里涌起了一股子不详的预感。
他隐隐有那么一丁点后悔……或许某些时候,他该掂量一下项上人头,再考虑要不要招惹苏芷?
可转念一想,沈寒山心间又泛起了一丝甜蜜——苏芷斩杀十个他都不在话下,却还是留了他的小命在。由此可见,她是偏疼他的,心里亦是有他的,苏芷将他看得极重。
这话要是教苏芷听见,她定然会无语至极。
苏芷不蠢,知道谋害朝廷三品大员的罪判得多重,她才不会贸贸然要了沈寒山的命呢!
三人既喝奶碗子,又吃沾了椒盐豆豉酱料的羊肉片子,一顿晚餐还算有滋有味。
吃饱喝足,云婆总算想起正事儿来了。
她问:“你俩是不是要寻隔壁那个朱家夫妻?”
沈寒山拿帕子擦手上油脂,答:“正是。云婆婆对他们可有印象?”
云婆呶呶嘴:“那看来真是远亲了。”
“嗯?”苏芷不解。
“他们都离家好多年了,细数起来,十年是有的,你俩居然没听到消息。”
这话说出口,苏芷和沈寒山俱是一惊。朱家人竟离开这么多年吗?那他们来一趟,岂不是无功而返?
苏芷颇为遗憾:“那朱逢的弟弟朱毅也不在家中吗?我记得朱家还有个瞎眼的婶子……”
云婆拍拍手上粗盐粒子,拿竹签儿剔牙,道:“朱家婶子啊,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俺记得朱家那一对双胞胎小子是二十几年前来的青花县,后来那个叫朱毅的小郎君上外地寻工去了,只余下一个朱逢还在家里照顾朱家婶子。十多年前,朱家婶子患上肺痨离世,隔壁家就只剩下朱逢和他媳妇儿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