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可着恼的?
苏芷愈发不明白沈寒山,只觉得此人性子戾气太重。
苏芷斜了他一眼:“聒噪。”
她不欲理睬他,收拾好御赐箱笼就出了房门。
叶小娘子早早换上喜气的暗花绸珊瑚聚宝盆纹兔毛袄裙待,在廊庑等着了。
她一瞅见苏芷,眼前一亮,捧着一杯屠苏酒冲上前:“苏姐姐,你吃酒!”
叶小娘子很喜欢苏芷,一点也不怕苏芷。
她爱粘着人,一口一句“苏姐姐”,喊得比谁都甜。
苏芷也难得寻到一个合眼缘的小娘子,她怕她跌跤,抬手把小女娃搂到怀里。
香香软软的孩子,教人爱不释手。
苏芷摸着小姑娘头上的珍珠发揪揪,问:“是你爹爹喊你送来的屠苏酒?”
大庆年节期间,家家户户都会饮屠苏草酿制的药酒,说是能增强体魄,祛病消灾。
叶小娘子高举酒杯,道:“正是正是。父命在身,婉儿不敢不从。”
她今日同王氏听了一场堂会,学了几句将士出征的戏腔,如今显摆给苏芷看,彩衣娱亲。
小姑娘娇俏可人,看得人心肠都软化了。
苏芷接过酒一饮而尽,半点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