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挑眉:“吴通判的贿金,沈某怎敢自留,本就有充公交予官家之意。”
“你什么意思?”苏芷蹙紧眉心,“你方才不是把贿金给我,让我随便花吗?”
“哦,那个啊……”沈寒山风轻云淡地理了理衣袖,道,“那是我攒下的俸银,同吴通判送来的贿金没什么干系。”
“你……”她是被他耍了吗?是吧是吧?
“此前不是年节吗?手头紧,没给你压祟钱。今日阔绰了,把小姑娘的压岁封红包补上,有哪处过错吗?”
“没、没有。”苏芷语塞,她貌似错怪了沈寒山。
“既如此,芷芷还将我送的礼弃若敝屣。”他凄怆地苦笑一声,“真教我心寒。”
说这话时,沈寒山那张平素常笑的俊脸满是骤雪霜寒,他望向窗外明月,不欲看苏芷一眼,似是对她很失望。
苏芷从来没有做过那起子鄙薄人好心的事,她虽冷漠、不喜同人多搭腔,该有的良善心还是有的,绝不会是眼下这个蛮横模样。
沈寒山缄默不语的样子,苏芷忽觉有些心酸。
他是受委屈了吗?一片好心遭人埋汰……
可、可她不是故意的。
“沈寒山。”苏芷撇撇嘴,喊了他一句。她的手负在身后,绞着五指,无所适从。
“嗯?芷芷有何吩咐?”沈寒山不会冷落苏芷,只要她唤他,他总会应的。
苏芷意识到了这一点,此前的一些细枝末节纷沓而至……论使坏,沈寒山好似也确实没有让她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不安、焦躁、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