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心里五味杂陈,好似发酵的酒坛,冒泡、溢味,所有变化都能通过气息与质地被人尽收眼底。
她是那样好看透的人,她的一举一动,沈寒山了然于心。
苏芷忽有些丧气。
她这时满涨的愧怍,沈寒山定然发觉了。
她之前还声嘶力竭同他争辩,眼下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这种感觉很难讲,就仿佛苏芷一直把沈寒山当恶人。
直到一天,这个恶人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
苏芷恨不起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心胸狭隘,诬陷好人。
她本该给他一个机会……一个陈情的机会。
苏芷咬了咬牙,还是依照内心所思,对他说:“压祟钱的事,谢谢你。我冤枉你一回,正好和你之前晚宴得罪我那次抵消了,咱俩谁都不欠谁的。”
她给了他甜头,如他所愿了,总该高兴了吧?
沈寒山有意做了这一场戏,闻言,微微翘起唇角,道:“好啊,多谢芷芷原谅则个。往后,沈某定然小心待你,绝不让你再受委屈。”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似什么互诉衷肠的肺腑之言。
苏芷浑身不适,但也心宽,没和他计较太多。
此时,她只是微微颔首:“嗯,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句话,把事情轻飘飘揭过了。
事后,苏芷回味此事,又觉得沈寒山办差其实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