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诺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那就是养尊处优的臭毛病犯了。

他对庄逢君说:“我看你就是缺乏一点社会主义优良作风教育。你们家我不知道,我小时候还是看着我妈从工人到做小生意发家呢,虽然现在生活好了,要是有天我妈又破产,你怎么不问我还认不认我妈?还有马小涛的养父母,工作也很辛苦,他们家难道就不幸福吗?”

徐心诺有点委屈又有点恼火:“认识十六年,认识了个寂寞,你怎么还问我这种话?”

庄逢君沉默了,半晌,他说:“对不起。”

他又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一边道歉,一边却开始忍不住做得寸进尺的事。

庄逢君一点点卷起徐心诺的睡衣下摆,慢慢地往上扯。

徐心诺懂了他要干什么,心里充满紧张,却还是配合地抬起一点上身,把这件套头的衣服从头顶脱了下来。庄逢君却又举棋不定地停住手,犹犹豫豫,毫无气概可言。

这次与以往不同,隔着脸贴脸的距离,徐心诺发现了他眼里藏着的谨微和挣扎。

既抱着危险的欲望,又跟他一样紧张,一旦快要过界,就没有安全感地试图悬崖勒马。

没有一刻让徐心诺像现在这样脑筋灵光,尤其在感情上,他从似懂非懂一步跨越到醍醐灌顶,简直堪称上天的恩顾,原来此前种种,果然全是借口,庄逢君只是当逃兵又不承认。

他扣住对方的手,手指纠缠,小声地问:“现在是‘小部分极端情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