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寒风迎面吹来,冷,但是不冻人。窗外是一条宽阔的江流,映着对岸的路灯与霓虹,江面浮动着,波光粼粼,水上是现实,水里像是一个晃荡的梦境。

沈言金点了点烟盒,点出一根,咬住,打火机的火苗被他拢在手心里,摇曳着为烟卷点上明灭的火星。然后趴在窗沿上,对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吞云吐雾。

他收了烟盒,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右腕,按摩的动作他现在已经做得非常熟练。

沈言金在想,手术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段明月比较好?

他自己说的,过往的事情不算数了,不追究了,可这事也不好隐瞒,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迟早要坦诚相见的。现在是冬天,有长袖,又是赛期。但到了夏天呢?

沈言金的右小臂上还留着手术的疤痕,很长一道,长出来的新肉颜色不同,凹凸不平,跟蜈蚣似得趴在他的肌肤上。

答应过段明月不再有所隐瞒,只是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选什么时机说。

hg的那些破事,手腕的病痛,各方面的挤压折磨,沈言金一点都不想段明月知道,他不愿意让段明月因此愧疚,一旦有愧疚的情绪在里面,付出就成了一种束缚。

段氏集团家大业大,段明月身为段氏的独子,前途无量。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现在他还在电竞圈里,是职业选手,可一旦脱离了这个囹圄,他与沈言金的距离立马就会拉开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高度。

那样的豪门,会同意自己独生子和一个男人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