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欠钱被人堵在走廊尽头拳打脚踢的时候他不想哭,他一次次把挣的钱转给不认识的叔叔伯伯给他爸还债的时候他不想哭,甚至发了狠那刀尖戳破衣服刺入血肉的时候他也没想哭。

这就像小孩儿受了委屈,原本自己扛一扛就过去了,就扛下来了,忽然有大人过来问他,你怎么了呀。

小孩儿哇的就哭了。

是一个道理,但路轻并没有哇的哭了,他抽抽了两下赶紧憋住,然后回抱住云烁,“我没事。”他低声说。

十二点一过,距离全球总局赛还剩五十二天。

战队的训练计划是出发前集训十天,提前一周到达洛杉矶,在洛杉矶继续集训一周,保持着良好的手感趁热打铁。

所以在此之前主要是身体和精神上的放松,蒋经理最近在思考带他们去哪儿旅游一趟放松放松,尤其是凌忱,那小子总是绷着自己。

还有路轻,路轻是武痴型选手。

平日里若无其事的,有时直播播到最后去播斗地主。但蒋经理看在眼里,他那是连播十几个小时后精神实在顶不住才去斗地主。

清晨一早,云烁先醒的,路轻还在睡。前一晚云烁留在他这儿睡了一夜,路轻的伤口还有一周不能沾水,他洗澡就是自己坐在浴缸边缘拿湿毛巾自己擦一擦。本来云烁想帮忙,但路轻不知是怕羞还是怎么,慌乱地拒绝了且锁上卫生间的门。

当然,彼时云烁还不知道他是怕自己起。反。应。

房间里很暗,云烁翻了个身按亮手机屏幕,刚刚过十点。然后一只胳膊搂上来,背后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几点了。”哑着嗓子。

“十点了,放我起来。”云烁发现他胳膊还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