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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乌亮从冰窖上来时,司南拿了四个棕子放在餐桌上和贴的玉米面饼子一块做早饭的主食。

洗干净手,将四个棕子的皮都剥了,然后放在一个洒了白糖的盘子里。

蘸着糖吃了一口棕子,司南发现这还真是记忆里的那种红枣棕子的味道。

而且比记忆里的要好吃许多。

棕子赶在端午节前做好后,司南家常无事又用纸折了几个小葫芦准备回头采了艾蒿用艾蒿插着别在门窗上。

过端午时,还要系五彩线,不过这几年闹革命,到是没人戴五彩线了。司南想了想也没敢特例独行,不过到是用碎布缝了几个小香囊。

因为没有什么香料,司南便摘了几株艾蒿晒干弄碎了装在香囊里,应付了事。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前一天晚上。

按这边的习俗,端午节的前一天晚上人们都会去踏青。玩上一个通宵后,在天亮时带着新采摘的艾蒿回家洗漱。

乌亮打听到村里人都会去他们时常捕猎的山头那边转悠,于是一下工就跑山上去收拾他们早前弄的那些陷井去了。

怕被人发现,也怕误伤到人。

等乌亮下山了,他们才吃晚饭。晚饭后,天彻底黑了。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村里的小年轻招呼小伙伴出门的喊声。

乌明将家里的那把手电筒揣在衣服兜里,司南则拎着柴简做的罐头灯,四人有说有笑的去跟村里的年轻人集合了。

晚上出来玩的都是些年轻人,大家说笑打闹一通后,也不知道是谁竟起头唱起了这个时代的流行□□。

司南也跟着唱了一会儿,然后从小挎包里拎出个根黄瓜掰了三段,自己一段,乌明和柴简各一段的啃起了黄瓜,至于乌亮,一出门就不见人影了。

为了今天晚上的踏青活动,司南做了很多准备,黄瓜就是其中之一。

队伍里有举火把的,有跟司南一样举罐头灯的,三三两两并排朝前走,很快三个生产队的年轻人就汇成一支队伍村前山后的游走。

没多久,其他村子的年轻人也都陆续组成了一支队伍迎了上来。熟悉的人互相打着招呼,然后呼朋引伴的朝前走。

单调,乏味,却也热闹。就像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村里的小年轻们呼朋唤友的去河边滚冰。

真的就是滚冰。

一群人手拉着手围成一个群,然后大家就用力在冰上跑。在冰上跑,总有脚下打滑的时候,于是一摔一大片,还有摔得在冰上打滚的。然后尖叫,笑闹,再爬起来,再牵着手在冰上跑圈滚冰。

当天晚上玩的有多痛快,第二天就有多痛苦。

当时摔的时候还怎么疼,可第二天早上去是浑身都疼,摔的疼,两只胳膊也因为拉扯而疼得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