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打横抱起秦筝,对其他人道:“走,回家。”

一行人急匆匆地回了永安王府,徐管家忙前忙后地招呼下人准备热水和姜汤,沐春风给秦筝把了脉,不由拧了拧眉,“师父这几日不能再动内力了,之前在蓬莱岛上经脉受损落下了病根,今次强行催动了过多的真气,不好好养着会旧伤复发的。”

萧瑟拿来了秦筝之前经常背着的药包,“去看看雷无桀吧,你师父这里有我。”

沐春风点点头,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里看雷无桀。

房门一关,萧瑟在床边坐下,小姑娘恹恹地靠到他身上,“痛。”

“怎么不用你的镇山河了?”萧瑟一边在药包里翻找着合适的丹药一边问道。

秦筝一瘪嘴,“我是跟人正儿八经比剑,又不是啥也不管一通暴揍,用镇山河太作弊了。”

一根指头不轻不重地戳上她的肋骨,小姑娘顿时嗷了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生气啦?”

萧瑟挑了挑眉,不答。他拣出一瓶玉色的小瓷瓶,秦筝瞅了瞅,一缩脖子乖乖张开了嘴,等着他喂,这让他有心跟她说教几句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拨了一颗丹药喂进她嘴里,“以洛青阳现在的水准随时都有可能入神游玄境。若今日他用的是礼魂不是国殇,你又让他使出完整的一剑,就算是我也不敢硬接。”

洛青阳没来天启之前,秦筝明里暗里的战书便放了几回。即便他未曾离开慕凉城,风声也会传进他耳朵。更何况他一路北上,越靠近天启就知道的越多。

秦筝和洛青阳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只是萧瑟没想到洛青阳的国殇剑法剑势会如此之盛,可与天道之剑相比。

秦筝揉了揉现在还在发麻的手腕,“他如果伤得比我重,会放弃吗?”

“不会。”萧瑟想也不想便否认了,“他好不容易练成了凄凉剑,还没见到他想见的人,还没做成他最想做的事,他是不会罢休的。”

是夜,北离皇宫门口,一队禁军在白天被激战损坏的宫墙边搬运着塌落的砖石,宫门前那条已经沦为一片开阔空地的长街上,一个孤身寂寥的人影盘膝坐在地上。

他坐在那里很久了,街上的冷意在他身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霜,他的脸色苍白,仿佛已经死去一般。

一道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出现在不起眼的废墟一角,用着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伤得不轻。”

洛青阳闭目不语。

“宣妃现在就在永安王府,你想杀进去,必须得打败那两个人,否则什么都做不成。”

“小心永安王,他去过天下第一楼,如今至少是半步神游,那个小王妃始终在帮他出头,他在背后韬光养晦,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境界,他很危险。”

洛青阳眼皮微微一动,九歌在旁边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