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隐藏墨水书写的内容?兰茨先生, 您烤过它了吗?”

珀尔没用火攻、水浸、化学试剂法, 不是每张纸条都是从银行保险柜盲盒开出的密文。

“这人特意使用剪切粘贴法, 应该就是不想暴露笔迹, 那么留有暗语的可能性很低。不过,您可以试一试。”

爱德蒙当场把常见的密信检测方式试了一遍。

手法之熟练,不能说使用过无数次,至少有过相关练习经验,他就差立刻从行李箱内拿出各种化学试剂了。

珀尔看着这个场景,确定默瑟先生就不能是正经投资人。

去华尔街转一圈,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投资人。他能浑然天成地穿着女装、能信手拈来识得毒物,又是对秘密传递消息这一套很有心得。

默瑟先生会不会只是一个假名?

此刻,珀尔几乎能99确定这个猜测是对的。

伪装与否并不重要,谁没戴着面具生活。却是忽生遗憾,说不定某天默瑟先生就会突然人间蒸发,换了一种身份过生活。

这个时代没有及时通讯,将来即便能让全球建成电报系统,乐观估计至少需要十几年。即便如此,个人对个人仍不可能实现实时通讯。

因此,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成为永别,说不定就是天南地北各自一方,再无相见之日。

“没有密文,这张纸很干净。”

爱德蒙做了一串检测,将被折腾到形变的信纸放到了桌上。

一转身就对上珀尔不加掩饰的遗憾目光,瞧得他有些不自然。

“兰茨先生,您这是什么眼神?请注意,是您收到了有关注意财产损失的匿名信,而不是我收到了死神的邀请函。”

珀尔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是,这是给我的信。我只是在发散思考一些问题。去年的春天,我们在佛罗伦萨遇见,今年的春天一起来到华盛顿,明年呢?

春天总是短暂,不为人停留。您瞧,如果某一天您想追忆过去,至少能寄信到巴黎新势力出版社,以读者来信的方式找我。而我甚至不知道您的联络方式。”

爱德蒙没想到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眼下不是在研究匿名信吗?

很快,他感觉出珀尔的话里有话,这是怀疑起了他的身份真实性。

明知被怀疑,竟然没有一丝紧张。

反而,这一瞬真就想给出某个通讯地址。

但很遗憾,投资人默瑟只是一个虚构角色,终是要消失在人海之中,而本就不存在固定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