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锻炼, 到达新奥尔良之后都想要平躺三天, 不做其他事只好好修养被折磨到散架的骨头。

恨一个人, 恨到想和他/她同归于尽吗?

那就一起坐长途火车吧。从起点站到终点站,就是直达地狱。

坐过火车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非必要很少选择火车出行。

珀尔见到了少年, 看着他与海因兹的相处气氛不再僵硬, 想必这对父子之间是有过充分交流。没有长篇说教, 只提醒贝利,一言不发离家出走的做法同时伤害了他的母亲。

“贝利,我想你已经充分懂得旅途不易, 也能够体会你母亲如今的寝食难安与惶惶不可终日。

她很想来新奥尔良,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你, 是我们劝她留在华盛顿应对突发情况。万一你未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半途折返回家时不能没人接应。”

珀尔特意指出:“留下来等消息的人, 最为煎熬。”

贝利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他与父亲已经进行了一场相互检讨会。“我知道错了,今后必定郑重做事。”

海因茨充分意识专横式教育给孩子的伤害,从今往后必是会尊重理解儿子的想法与喜好。

贝利也看到以往忽视的来自父母在各个方面给出的保护,更是自责这次出走伤害了对他一直关爱有加的母亲。

“你明白就好。”

珀尔也不废话,转入了正题。

“现在说说那首预言诗吧。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应该不甘心空手而归。「火焰重新点燃」,你认为是哪一种火?”

贝利被问到这点,却没有出发时的自信满满了。来了四天,他没有把握找到记忆里的火焰燃烧地。

“这要从头讲起。四年前,我来新奥尔良度假,与渔夫萨米哥哥认识了。聊天间,听他说过这里有骏鹰出没的故事。”

四年前的夏天,九岁的贝利第一次来新奥尔良。

他带着保镖在城市闲逛,这里有远比外人想象中更为复杂的多源巫术文化。

从非洲来的巫毒教、欧洲的宗教信仰以及中美洲墨西哥的神秘学等等,交汇碰撞于此。简直就是神秘学爱好者的天堂,像是老鼠掉进米缸般快乐。

贝利与十六岁的渔夫小哥萨米的相识,起源于那个与众不同的鱼摊。

“兰茨先生,您是没看到萨米的摊位上有好多奇奇怪怪的鱼。没有活的,多数是干瘪风干,还有一些只剩骨架,都是尖牙利齿、凶恶无比。

少数是现抓上岸不久的货物,肉质也都腐烂了,它们更加诡异。我记得其中有一团烂肉,内镶着两颗浑浊无光的漆黑眼珠,顶着巨大丑陋的鼻子,竟叫人觉得一堆肉泥会哭泣。那也太奇异了!”

珀尔听着描述,这形象与深海的水滴鱼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