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思到平城时,傅余早就去了西境,未曾谋面,只在云乔托旁人打探消息时听过这个名字。
他怕云乔伤心未敢明说,心中却觉着那人或许已经不在人世。
但就这奏疏所说,傅余竟还活着,只是当年领了密令,扮作商人往西域诸国当细作去了。他这两年传回许多要紧的消息,直到前一阵身份被识破,险些丧命,九死一生地回了军中。
西境这次大捷,离不开他打探到的军情布防。
蒋老将军特意在奏疏上提及傅余的功绩,其中举荐的意味不言而喻。
裴承思沉吟片刻,拿定了主意:“此番大捷,合该论功行赏,只是蒋老将军还得镇在西境,便叫这位傅小将军回京述职吧。”
陈家与裴家素有渊源,与这奏疏一道送来的,其实还有裴老将军给陈景的私信。因不清楚太子的行事作风,他嘱托陈景代为周全,若是得便,顺道提拔提拔傅余。
陈景还没来得及旁敲侧击,裴承思便主动开了口,倒是省了他多费口舌,欣然应道:“是。”
等诸事议定,陈景告退。裴承思起身往内室去,恰好撞上了出来的云乔。
“我方才听到了,是傅余!”
“慢些,”裴承思皱了皱眉,鬼使神差地泼了盆冷水,“说不准只是同名同姓。”
虽说少见,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云乔僵在了那里,自听到“傅余”二字起生出的激动变成了无所适从,攥着裴承思的衣袖,不情不愿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