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崔黛拿了三尺白绫往房梁扔。

伯夫人一进门吓得腿软:“快、快把人给我抱下来!”

下人们手忙脚乱拦下她,求死不成,崔黛哭成泪人:“娘,我没脸了,崔缇自己攀高枝,还挡着我择佳婿,她的心好毒!”

“怎么就没脸了?好儿郎多得是,咱们慢慢找,你还小,有的是时间!不要胡思乱想。”她顿了顿,掌心抚过女儿发顶,轻声道:“此事不见得是她做的。”

“不是她又是谁?”崔黛气得浑身打颤:“我和她没完!”

“够了!”

晓得不能一味惯着她,伯夫人冷了脸色:“小心这话被你爹听到,到时有你的苦果子吃!”

她就不懂了,一母同胞的姐妹,哪来的仇怨?

要说怨,也该缇儿怨黛儿,毕竟从小到大黛儿才是那受宠的。

她苦口婆心劝说:“你过你的,她过她的,不要上赶着招惹了。”

今时之崔缇,早非昨日住在南院的瞎子,哪能再鸡蛋碰石头?

崔黛躲在娘亲怀里哭。

至于这番话她有没有听进去,天知道。

热热闹闹的西京又添一茶余饭后的谈资,崔三姑娘连着三月没出府门一步。

“表兄真是的。”

窦小姐喝完碗里的药汁,意态慵懒:“好歹也是名门嫡子,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裴宣不是爱计较的性子,为人宽厚,倘她计较了,定是有人触犯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