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据他调查,顾琮的身份并未造假,赈灾粮银有了着落,八成只能算宁威走了运,瞎猫碰上死耗子。
“还有什么事要吵给朕听吗?朕今日兴致高,正好一件件、都给你们断断,”随手将扎在户部尚书脖子上的剑重新抽了出来,饶有趣味地颠了颠,眼尾衣衫和血一个颜色的少年轻笑,“那叫什么来着?”
“圣裁。”
鸦雀无声,偌大的议政殿安静得像座坟。
老实说,席冶并不想在顾琮面前杀人,但和上个世界给对方看小号厌食前的照片一样,无论再如何拖延,它都是件无法逃避的事。
顾琮不是个甘于被保护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人。
席冶亦很讨厌欺瞒。
去静雪轩见主角受时,他特意支开了对方,对方却依旧找了过来,有一就有二,或早或晚,总会有这么一天。
暴君发疯杀红了眼,哪还有不要命的敢触霉头,纷纷把脑袋摇得如拨浪鼓般,匆匆结束了早朝。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席冶和一具死尸。
可很快,熟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来时完全没想到会出这种事,顾琮没找到能替换的衣服,只能用水浸了帕子,匆匆折返。
席冶仍拎着那把嵌着玉石、沾血的剑,似强调又似提醒。
偏顾琮浑不在意,甚至还敢大着胆子掰开那细瘦的五指,取了剑,替对方擦净无意间被溅到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