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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岭对着镜子里神情专注地给他戴发冠的谢之容发呆。

昨天晚上他仿佛是为了国事来的吧。

追收陈欠,改革税制的事情他心中已有乘算,一切事务亦在如他的构想进行。

萧岭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有点呆滞。

严格来说,这件事其实和谢之容没有任何关系,负责各项事务的官员名单早就呈到了萧岭案头。

但他还是来了。

“陛下?”谢之容清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萧岭下意识去看谢之容,眼神透着茫然。

萧岭这种样子实在少见,萧岭在他面前从不讲究帝王威仪,但只要萧岭还是清醒的,谢之容从未见过他失控和失态。

纵然在梦中,萧岭处于势微,也会保持着相当的冷静来与自己谈条件。

哪怕在□□上,萧岭也要占据主动。

几乎不见情迷。

比起梦中真正在事实上掌控全局的谢之容,萧岭竟是他们二人中,更游刃有余的那个。

但此刻不同。

谢之容视线从镜中移开。

视线相接。

在与谢之容对视上的那一刻,萧岭的瞳孔缩了下。

而后骤然回神,眼中却还残存着来不及完全收敛的情绪。

非常滞涩,非常迟钝。

这两个词本该与萧岭毫无关联。

玉簪已经插-入发冠,谢之容本该拿开手,拉开他与萧岭的距离。

可他没有。

谢之容的声音很轻,却不知为何令萧岭感受到了眩晕般地嗡鸣,他看起来再忠诚驯顺不过的臣下关切地问:“陛下,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