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底下站着很多人,施恒处理完家里的事也来了,他没法理解:“这孩子什么毛病,淋生病了怎么办?”
农斯卿倒是见惯了演员的怪癖,唱歌的更是怪人一堆,笑了一声:“雨也不大,她说要找感觉,随她吧。”
千丝万缕理发店的门口,钟迦蹲在地上瘦瘦小小,伶仃得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导演赶出来的。
个位数的气温裹着冬雨,更冷了。钟迦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她望着低矮楼房背后的山,一座又一座,那个年代的人都像孔偲一样渴望走出去吗?孔偲为什么会喜欢阮听呢?
胡思乱想,钟迦头发被雨淋湿了,短款的光面羽绒服进不了水,她还是觉得冷,想环抱双臂削弱寒意。
阿茶举着伞要过去,却见纷飞的细雨中来了个走路也走得赏心悦目的女人,便停下了脚步。
余光里有双黑色的切尔西靴停在身边,钟迦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放慢,她闻到了熟悉的野茉莉味道。头顶的雨似乎是被遮住了,连阴沉沉的天光也是,好像被圈出来一个私密的天地。
谢迎年举着黑色的雨伞,伞面向钟迦倾斜,任凭雨水滴落在衣肩上,笑道:“大清早的农导就发脾气,屋里都不准你待了啊?”
钟迦的手臂在空中微顿,实施了拥抱的动作,对象却是灰白格纹裤包裹之下的一双长腿。
她忍不住用脸贴着上下轻蹭,又觉得实在有点唐突,便为这个双方都有些意想不到的举动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阮听。”
也不知怎么,她好像在这个鬼使神差的瞬间顿悟了,喜欢怎么会有原因,喜欢明明是最没有道理的一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