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侧过脸,致以好奇的目光。
“没什么,想到了一只没有尾巴的猫。”谢迎年的围巾上车就取下了,脖颈露在外面,修长的手摩挲着创可贴,她的笑容藏在了口罩里,“也很会咬人。”
两人先后下车,崔鸣径直往小卖部走去,说要买咖啡喝。
“你让常小随下来,她开车来的吧?我们两个明天赶早上班的就先回去了。”崔鸣将自己的车钥匙甩了出去,在半空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有什么事记得联系。”
谢迎年抱着个娃娃,单手快准狠地截住了钥匙,应了声好。
她转身走向主体大楼,迈上台阶的时候将佛珠从腕部滑下,放进了大衣的兜里,绕到脖子上的围巾遮住了创口,垂下来的布料贴着长款大衣,大衣是她很少穿的暖色调,焦糖色。
这里的氛围不像别的医院,冷清,却不是安静的冷清,而是透露出颓败的死寂,时间像是被冻住了似的。那一间间明亮又宽敞的病房装着或疯或傻或病或痴的人,他们能坐在窗边一整天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会突然陷入癫狂,要靠大剂量的镇定药物才可以回归平静。
一天天在生,也一天天在死,前者是苟延残喘的延续,后者是被啃噬以后终有一溃,这二者之间没有区别。
“年姐。”
杵在病房外面的常小随欣喜地喊道,见着谢迎年就像见着救星似的。
她其实比谢迎年还大几个月,但这么点年龄差还是很容易被对方处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