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轻易,阮听心想,我有多想为你重活前半生,现在又无所谓你走不走,到底为什么,你知不知道?
“那不走了?”阮听逗她,又有几分藏起来的真心实意。
还想再说些什么哄哄人,好叫她眼圈别再泛起让自己难受的红,才张口却被对方的问题堵住:“阮听,你爱我吗?”
喜欢,她听她说过几遍,这次,她想听她说爱。
好像得到一个肯定答复就能死心塌地义无反顾。
喜欢或者爱,对阮听来说其实区别不大。
她的婚姻也曾有一半缔结于喜欢,毕竟苟嘉勋仪表堂堂,承诺的永远纳入婚戒里,戴在手上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亲朋好友羡慕的眼光,难免让人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喜欢。
但是后来,后来……
没有后来了,只有时隔多年,同样是女孩子的人红着眼眶问她爱不爱。
受过一次伤,所以本能地逃避,不想去感受,但还是在真心里千百遍沦陷。
爱是什么,不是平淡凑合地过日子,而是困境在前我也愿意为你冲动这一次。
“爱。”阮听眼神柔和,语气却诚恳坚定,“我爱你。”
船身突然晃荡,船夫不慌不忙地划船,戏台上的艺人水袖一甩,唱的目连救母那一段,离得近了,也听得清了:
“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先是孔偲吻,再是阮听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