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采然从钟迦这一刻的失神中洞察了破绽,故作惊讶地笑:“你不知道啊?”
“生病吗?我确实……”
“我跟谢迎年不是亲姐妹,姓都不一样,她家族遗传的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私人行程,施采然自己化的妆,从眼影到腮红再到口红,就没个低调的色,偏偏五官还压得住,成了咄咄逼人的艳。
只不过个子不高,两人面对面,她还矮了钟迦小半个头。
小时候在舞蹈班遇到演出是老师帮着化,她长得漂亮跳得又好,站中心位,妆容更别致。
家里爸妈宠,姐姐也宠,什么好的都往她身上堆,没有半点穷养的痕迹。火灾过后那一年,谢迎年过得再苦也没短过她吃穿,以至于周淳作为经纪人去到烂尾楼的出租屋,见到穿得体面坐着轮椅的姑娘,惊讶了好半天。
“这……这是你妹啊?”周淳那时初出茅庐,被公司分给了谢迎年,还不知道这位是天降紫微星,日常交谈的口吻随便极了。
但正是这份随便被窗边的施采然曲解了,她放下书,没喊人,自己转着轮椅进了里屋,不满与冷漠统统写进背影,“嘭”的一声,房门砸得很响。
周淳仿佛隔空碰了一鼻子灰:“……”
“嗯,不像吗?”谢迎年不以为意,笑着说。
左右不过二十平的空间,周淳上楼就注意到了,厕所是公用的,墙上生了铁锈的标示牌一路延伸至过道尽头,洗澡兴许也是,好几个迎面走来的人端着个装着洗浴用品的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