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孩的爹,只是发出了哭声。
常无忧拉开了车上的帘子,看到了那边的景象。
她曾经懦弱、又仁善的表哥,耀武扬威,领着一众侍卫,抢走了一个女孩。
这一幕,荒唐得像是一场梦。
常无忧呆呆愣愣,放下了帘子。
但就这一个机会了。
常无忧做了决定:“就今天。”
她的表哥洋洋得意,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侍卫抱着女孩,跟在他身后。
在表哥走过巷子口时,杜荆立刻出动。
他拿着弹弓,对着无忧的表哥射出石子。
石子触到表哥身旁时,被弹开了。
常无忧知道,舅舅肯定对表哥身上放了些保护。
但能让表哥注意到就好。
表哥慌张起来,正想叫人。
常无忧站在巷子里,喊了他:“表哥。”
杜荆和曲肃拉着驴车,守在不远处,若是有问题,他们就会立刻拉过常无忧逃走。
但表哥看到了她,脸上一下子阴郁下来。
可表哥没有叫人。
他想往常无忧这儿走一步:“无忧?”
他小声问:“无忧,你是死了,还是活着?”
常无忧说:“我还活着。”
她顿了顿,又说:“表哥,你不要往前走了。”
“你再近一些,我就要逃走了。”
表哥果然顿住了步子,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侍卫离远些。
两人隔空对望。
表哥看着她,恍若又回到了之前的时光。
片刻后,常无忧开了口:“我家人怎么死的?”
表哥低了头,没有说话。
忽然,他落下泪来。
“无忧,你逃吧。”
他用力摆了摆手:“无忧,我没有办法。我们知道的时候,爹已经搭上了诸山。”
他忽然间惶恐起来。
因为无忧一家不在了,所以他安心享起了这场富贵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脸见她。
他只能催她:“快逃!”
这句话就够了。
常无忧转了身,直接离去。
巷子里没有了人。
表哥有些恍惚。
爹说过,常家该死。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爹说,常家本就会死,他只是让他们的血利于了自家而已。
确实,常家死后,自己家从不入流门派,成了二流门派,自己也终于有了体面,被尊称一句“少主”。
爹得了些丹药,近年有望突破金丹,冲到元婴期。
他现在也和一些门派的少主们成了朋友,享尽了人间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