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证明他们没有错,”章北庭面无表情地道:“我只要知道你怀里的铜板跟账上和竹签差的对得上就行。”
程勉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
他还没开口,章北庭就又道:“你是不是想说身上的钱是你自己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章北庭的唇角勾了勾, 面上多了几分讽刺。
程勉闻言,原本苍白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同样住在城南,又同在青阳书院读书,其实很早以前他就认识章北庭了。
让他记住章北庭的却不仅仅是上面这两点。
他比章北庭早好几年去青阳书院, 他花了很大力气经营好的师生跟同窗关系,落在章北庭头上却什么都不是。
因为章北庭学问好,即便为人孤僻,也会有同窗主动找他讨论问题,先生也会格外关心。
旬休的时候,章北庭也不需要蹭关系好的同窗的马车回城,他自己家里就有马车,章父每回都会准时来书院门口接, 经常还会热情地问顺路的同窗要不要捎带一程。
还在书院的时候, 程勉以为自己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过, 但是刚刚被章北庭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抿紧了唇,许久没有说话。
章北庭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记忆里也根本没有过程勉这号人,他讽刺地那样问,也跟程勉的家庭条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