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恨恨地抱着寒假作业,准备回房间去继续,却正好赶上桂阿姨回来。

桂阿姨带着一身寒气,脸上却喜气洋洋的,怂恿孩子们说:“太太给你们买了好多新衣服,要拆开看看吗?”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杂志的安致远闻言皱起眉,按理来说,这些都是要等到新年之前再拆的,为着给孩子多增添一点年味。

保姆干嘛要突然多嘴?

不过,拖了半天也不想动笔的安谨,终于找到转移注意力的新方向,他立即应声:“好!”

安致远:“…………”

罢了,本来就是哄孩子们高兴的,想拆那就拆吧。

安致远抖了抖财经杂志,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桂阿姨又跑到陆余身边,她大约以为灼宝睡着了,轻声说:“陆余啊,太太也给你买了新衣服,她对你可真不错,不想去看看?”

陆余直觉妈妈突然对他这么热情,可能没什么好事。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舅公还在世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二十块的红包——那是陆余自打有记忆以来,收到过唯一的压岁钱。

可红包被笑着的妈妈给收走了,说给他存着买好吃的。但陆余记得,那一年的年夜饭,他还是没吃饱,还因为多吃了一口肉,被妈妈打了手。

陆余合理怀疑,这次的新衣服也到不了自己手里,可挨不住桂阿姨一直催促,到后来,桂阿姨在他胳膊上用了力气,竟然重重地拧了一下:“别不识好歹!让你去就去,以为在雇主家我就不敢打你?”

陆余这才轻轻把灼宝的小脑袋挪了位置,起身,慢吞吞走向安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