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钿眼底有些失落,却也没沮丧,或许她早就习惯了主人对自己这么些年的无视,因此不觉得难堪。
两人说了会话,白简走了进来。
“王爷。”
唐湉忙坐正了身体:“何事?”
白简恭敬作揖低声道:“托谢将军的福,咱们这几日追查您遇刺的事,终于有了些眉目。”
“有人买通了咱们宫里的几个贱婢,趁您主持祭天大典,在茶水中下了鸩红羽,如今那几个贱婢已经伏诛。”
“可是我们没能问出幕后指使的人。谢将军的意思是,说不准咱们宫里还有别的细作,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应当彻底清洗一波,把不是咱们的人都杀了。”
唐湉对这些人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行为表示无奈,他抬手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道:“既然查不出幕后之人,那便算了。”
“动辄随意打杀宫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宝钿不赞同:“正所谓‘斩草除根’,‘杀一儆百’,若是王爷就此轻轻揭过,以后还会有别的贼人再次行凶。”
“只有足够的狠,才能震慑那些意图作乱的人。”
唐湉看着他俩满脸都写着“斩尽杀绝”四个大字,突然觉着自己有点鸡同鸭讲的错觉,他是不懂那些大道理,但他知道,自古那些动不动就杀戮见血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可他不是帝王,连这副身体都不属于他,更不想背负别人的罪孽。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唐湉极力维持平静,冷淡的说:“不管过去如何,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得随意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