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一事,到此为止。”
既然白简都说线索断了,正好就这么翻篇,唐湉压根不想听到他们又屠杀了多少人。正阳宫上下粗略算下得有一百多号人,都杀了他还晚上能睡得着觉?
白简虽觉不妥,可他向来只听命于自家王爷,便低头道:“是。”
“属下这就把人撤回,绝不叫他们再多杀一个,王爷宽心。”
说完他起身拎着长剑出门,跟来时一样匆匆忙忙。
宝钿叹气:“王爷从前还教导奴婢,行事作不可妇人之仁,心慈手软是最无用的东西,怎么如今自己倒是心软起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唐湉随口瞎掰,编瞎话胡诌:“局势不同往日,实在没必要再让自己沾了满手血。”
宝钿想想也对:“倒也是,现下满朝文武,谁敢对您不敬?连秦家那种硬骨头都倒了四年,余下的都是小鱼小虾。”
“只是奴婢不懂,您既然如此恨秦家,又为何不索性将他满门都灭了,偏要留那秦三公子?”
唐湉哪知道原主的心思,更不知道谁是秦三公子,他想起那时候梦到的场景,试探着问:“那秦家的家主,是叫秦肃吗?”
“您还记得呢?”宝钿纳罕,“旁的事忘了个干净,这事倒是记得清楚。”
“可不就是那老匹夫?从前整日带着一群老臣当朝给您难堪,您那会每每下朝都要发好大的火。”
“留那秦三公子,不就是为了故意羞辱吗?”
唐湉对原主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无话可说,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绊倒秦家,可想也知道必定极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