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是当年那意气风发名满天下的小将军呢?你父兄叛国投敌,卖了我们大渝十五座边城,做下这等卑贱之事,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我要是你,吊也要吊死在国公府的门梁上!”
秦曜捏紧拳头,猛地抬起头来,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瞳中迸发出如火般明亮的烈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父兄从未叛国,那是污蔑!”
挑事的人冷笑起来:“污蔑?”
“若不是你父兄胆小投敌,咱们远征的十万大军是怎么被坑杀的?”
“你们秦家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你早该被削去文籍做奴隶,你家女眷世世代代都该为妓!”
秦曜忍了又忍,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
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克制不住了,明知会被罚,还是无法忍受他们对他父兄和亲妹的羞辱。
纵然,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四年。
秦曜照例又被罚跪了,这次打的那个混蛋是李家的小儿子,虽说父亲品级不高,可也是托了关系塞到皇宫里做了个侍卫好期盼来日高升光耀门楣的官家子,不是他这样的罪臣之后能得罪得起的。
秦曜独自跪在碎石子铺成的路上,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他裸|露的后背上,隐约能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
他不发一言,抬头直视着顶上刺眼的烈阳,嘴唇紧紧地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