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虚无的黑暗中,只会让人的自我不断动摇,乃至于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就在这时,陈文霍耳边响起了迟疑的询问声:“爸爸?”

虽然只是很轻很微弱的声音,却让陈文霍迅速从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他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时恰好窗外吹进来一阵清风,将他被冷汗浸湿的短袖吹得紧紧贴在身上。陈文霍抬眼时目光正对着窗外,看见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山线。

山线的形状是如此眼熟,那幅画再度浮现于陈文霍的脑海。

在这一瞬间,窗外翠绿的群山落进陈文霍眼中,变成了极其醒目,深浅不一的红色。

那醒目的红色令人作呕。

陈文霍心理性不适的移开了目光,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垂眼看见陈乙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正疑惑的看着自己。

陈文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度往窗外看去:翠绿的群山仍旧是翠绿色,并没有变成那可憎的红色。

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重新望向陈乙时脸上已经挂起了微笑:“你这几天都在阁楼里看这些书,还有外舅公的画册吗?”

陈乙点头。

陈文霍又问:“那你看完这本画册,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