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厚茧的手带着温热,烫出了她的全部悲伤。在抽气声中,她不知是感到悲伤,还是应该发笑。
她错过了什么,又遇见了什么呢。
中午离开御幸家工厂前,在御幸德的拜托后,菅原美波回了:“我才是。”
确实如此,她是受到照料的那方,比起御幸一也需要她,她才更需要御幸一也。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吸引她的注意力,哪怕她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始终没法脱离他的吸引力。
起初是觉得她和御幸一也都失去了一个家人,同病相怜吧,这大概是一种错觉。因为不记得拥有过和拥有后再失去是不同的,因此她才会在御幸一也的身上看到自己被父亲去世带走了的生命力。
孤身在东京时,他是见证了她和母亲在一起时光的人,是她想要捕捉那些日子的幻影时能够奔赴的唯一的去处。他有着擅长与不擅长,他有着热爱与不爱,而她是个一无所有又试图抓住些什么的人。她就这样望着御幸一也的生活,想握住能将自己固定住的残骸碎骨。
而现在,埋藏着的一切被他发掘,御幸一也是打开了盒子的人,也是如今唯一知晓并且理解她的人。
受到酒的影响,泪水决堤,菅原美波说出了一切。
御幸一也静静地听着,始终握着她的手。
在她因没法控制哭泣时,除了拥抱,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也没法做出其他,所以他抱住了菅原美波。
轻柔的,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