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刻苦也激励着在族学读书的学童们。
两位先生对柳贺会试时的经历很感兴趣:“我与华中兄也在那考场中睡过,华中兄还分到了臭号旁边。”
丁琅苦笑道:“那年恰好贡院走水,我好好的文章写得七零八落,真是时也命也。”
“当年我也幻想过碑林提名的那一刻,可惜只是妄想。”
听柳贺细述着如何考试、如何等待放榜、如何金殿唱名的场景,他们仿佛也经历了那一刻一般。
再听柳贺讲述在翰林院中修史、轮值诰敕房、升日讲官的经历,丁显与丁琅面上都是惊诧,他们虽未担任过官职,却也知晓天子日讲官是何等的荣耀,即便是翰林官也难以就任。
“好好好。”
眼下柳贺虽得罪了首辅,可在两位先生看来,柳贺从前不过是乡间的小小学童罢了,却因刻苦读书而能陪伴天子身侧,实现古往今来读书人的梦想。
这便是读书的意义。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
宋真宗这句名言高拱最是厌恶,因为他认为此句赤/裸裸地将读书之事物质化了,然而科举的本质就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帝王家赐予官位权财,读书人奉献平生所学。
但大明朝读书人向来清高,认为自身是与天子共治天下,但在实际操作中,这种理想是很难实现的。
“泽远,若不介意的话,一道去见见你的师弟们。”
两位先生邀请,柳贺当然不会拒绝。
丁氏族学并未因柳贺与施允考中进士而扩招,学童的数量仍与柳贺读书时相当。